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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花在野

如花在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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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文详情
  • ISBN:9787559650405
  • 装帧:一般胶版纸
  • 册数:暂无
  • 重量:暂无
  • 开本:32开
  • 页数:251
  • 出版时间:2021-12-01
  • 条形码:9787559650405 ; 978-7-5596-5040-5

本书特色

【1】畅销书《36岁,人生半熟》作者——宽宽的第二本生活散文集。 在经过《36岁,人生半熟》的转向后,续作《如花在野》进一步记录了转向后女性新生活的营造,为希望选择理想生活的现代人,尤其是新女性,提供进一步的行动参考。 【2】这是一个人的寂寞狂欢,也是能引起广泛共鸣的生命吟唱。唯一不变的,是作者宽宽一贯袒露、毫不造作的文字。她展示了一个真正认真生活的成人,如何在选择了自己人生的路后,坚定地走下走。 【3】23篇生活哲学随笔,前半部“怀偿”,旨在探讨传统美学对今人生活之影响;后半部“惜今”,则偏重记录人生转瞬即逝的相遇、互动和体悟。 【4】全书内容兼具书、画、写作的创作方法论,以及实践“理想生活”细节的方方面面,将中年人生可能有的美好与失落,失意与新得,尽数展现在对人生境遇有所思考、有所好奇的读者眼前,坦诚、诗意的语言,足以激起阅读者的强烈共鸣。 【5】小巧的开本设计,随身携带,随时阅读;邀请著名艺术家、书画家、作家蒙中,为封面题字,配合充满自然野趣的美术设计,尽显传统美学的魅力。

内容简介

千利休的“如花在野”,是说茶室里的花,须插得如同在原野中绽放,不迎合,不招摇。怒放,是花的本分。 而我,渴望在一日日修剪自己中,接近人的本分。于是在三十六岁的春天,斩断现实种种事务,抛弃已拥有的标签,回归书斋、深居简出。 我常想,如此这般与山川草木、手中功夫、故去之人厮混下去,会变化出何种面目? 若有期待,是养出萧萧肃肃、爽朗清举的气质,那些年轻时向往的锋芒、腔调、气势,尽数化去,只是自自然然、天地间的一个人而已。 这本书,是探寻的开始。

目录

目 录: 自序 /// Ⅰ 之一:怀尝 01 此时情绪此时天 /// 2 02 是那样地旧而又这样地新 /// 11 03 万物历历,望峰息心 /// 20 04 开门雪满山 /// 30 05 道可致而不可求 /// 45 06 唯有功夫不负人 /// 57 07 人间世里,悲欣交集 /// 66 08 美,一半在时代,一半在个人 /// 76 09 写作,为散怀抱 /// 95 之二:惜今 10 容许阳光打在脸上,也容许阴影中的死寂 /// 126 11 虚室生白,吉祥止止 /// 133 12 在月光下坐一会儿 /// 142 13 不知哪一眼,就成了*后一眼 /// 151 14 人在旅途,隔岸观雾 /// 156 15 顽强生长,无论立于幽暗还是危岩 /// 164 16 生活先于书籍,生长先于追求 /// 172 17 拒绝自己成为谁 /// 181 18 无可奈何的小桥 /// 188 19 恒以哲学自坚其心 /// 194 20 没在深夜总结过人生,无以语明天 /// 201 21 深爱吧,像明知总有一天要离别 /// 216 22 二十年,茫茫在外有家 /// 224 23 一杯敬朝阳,一杯敬月光 /// 2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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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选

道可致而不可求 1 山中一处小院落,一间寂风格的榻榻米房间,与院子以卷帘相隔,我对着一枝长松、一个陶罐,尝试摆弄成*佳组合。扶着松枝的手稍稍一松,它就翻转了方向,连带枝条上所有松针垂头丧气地向席面栽去。 花道课*后一日,山中采来的枝条所剩无几,已没有更换花材的余地,那就跟这枝松死磕吧。 正跟随的日本花道家上野雄次说,要在插花中呈现“如花在野”的姿态,除了对枝条在自然中的生长走向了然于胸外,还需要使离开了土壤的枝条和花朵,抵抗重力,并迎着光。花道的本质,不过这么简单的几句话,可实施起来,就发现太难了。 将枝条依照其在自然中的生长方向,固定在器皿中,只这一步就快耗尽我的手劲,一用花剪,虎口就火辣辣地疼。固定枝条,不能用便利的剑山,而是用“撒”,剪一小根木条卡在罐口,是*简单的固定技术。一剪刀下去,长了,卡不进去,再一剪下去,又短了,小木条掉进罐中,一边叹气一边重新制作。 我一点点磨着手中的小木条,听到隔间传来同学的号叫,“啊!固定不住,我不行了”,莫名觉得安心了些,我一向以为自己动手能力很差,手工类的活计,既无兴趣,也不在行。如此来沉入花道,着实是一个挑战。 终于固定好枝条,*后一步,挑选小花斜倚在松枝上,所谓如花在野,便是想要一种不经意的姿态,其实需要极其经意的布局。相比松枝,花朵与光的关系更紧密,需要精确地为之感受光的来源。枝条的使命是挣脱重力,花朵的使命,是承载光。*柔弱的两朵小花,成了点睛之笔,使作品摆脱了被观看的境地,而有了与人沟通的表情。 我大概真是个隐喻爱好者。看着枝条,思考枝条的隐喻;看着花,又思考花的隐喻。那柔弱的两朵小花,分明就是人内心不经意流露出的宿命牵引,是生之所向。因为光无可捕捉,所以需要迎向光的花来指引。 枝条所抵抗的重力,便如现实的强大惯性,外界的种种诱惑,因焦虑而生的种种妄念。我想到每日在书桌前伏案耗掉的时间,为静心而使用的呼吸法、静坐法、冥想法等等,为使头脑的思考明晰深入、逻辑缜密,所画下的一张张思维导图,都像花道中所用的“撒”,是技,是方法。使用它们的目的,是迎向宿命中摇曳的光。 整整两日封闭在小院中,与植物时时相对,自己创作并观察别人的创作,感到身处一个过去习以为常而今颇觉震撼的世界。 “把插花看作一种游戏,把它当作同唱歌、跳舞一样的游戏,是那个人在那个时刻所有情绪的表达。”上野老师在**天初见面时就这样说。听上去很熟悉啊,宋元文人画也说“墨戏”:倪瓒画竹,“聊以写胸中逸兴耳”;吴镇画竹,是为“心中有个不平事,尽寄纵横竹几枝”。 如此看来,上野老师或许是说,花道是一种自我的表达,蕴含着个体性情的因素。那么,只要坦诚地面对、捕捉自我在面对植物时的情绪,并且尽量真切地表现出来,大概就可以了吧。 然而,第二天一早上山采集材料时,我才感到所谓自由表达,背后都是镣铐。当我用花剪艰难地一点点剪一根粗壮、曲折的枝条时,正听到不远处的同学,用电锯锯着一棵树,那刺刺啦啦的悉索声音,凭空听出了惊悚的感觉。手中正费劲剪着的枝条,陡然成了某种肢体,一瞬间后背漫上一层冷汗,嘴里忙不迭地说出一串“对不起”来,顿觉这可真是,有些残忍啊。 难怪**天刚说完把插花当作游戏后,上野老师紧接着说:“这对植物很残酷,所以插花不是为了植物,在这个角度,认识到人是残忍的生物。通过植物的牺牲,花道家须传递出一些意义。” 珍而重之地对待采下的枝条,让它的能量流淌进自己的内心,再流淌出一些什么。需要将自由与慎重——这两种看似相反的情绪,融合无二地流淌在花道家创作时的身体中。 我初入门,一个作品动辄花掉几个小时。起初还能保持珍重,沉着摆弄至某个临界点后,忽然浮躁起来,像拴在一条若隐若现的专注力曲线上,攀至一个顶点,便要猝然掉落,心神像一颗打散在圆石上的生蛋黄,四处流泻,拢都拢不住。心说,就这么着吧,反正也算做完了。 心神耗散着,在院中闲晃一会儿,到隔壁房间听老师点评另一位同学的作品。一根好看的山茶花枝条,斜斜插在陶罐中,枝上倚着两朵绯色的扶桑花,正羞答答地看着我们。要我看,已经十分恰到好处,却见老师点评了几句,就开始动手修改。那根一米多长的枝条上,保留了几十片叶子,老师凝视一会儿,竟然开始一片一片地调整,把稍显耷拉的向上轻扶,将未迎着光的略略拨动方向,一片片细细调完一遍,果然更如枝在野。原来为率其性,竟需要这般细致、经意的努力。 眼里莫名涌上一阵热意,快步回到自己的隔间,看着那被珍重了一半草草完成的作品,罐口的撒明晃晃露着,未想到盖上一片叶子,点睛的花朵已然有一半脸背了光,像是负气冷战的恋人。 要经过多少技法的锤炼,才可致“戏作”啊。正如看中国文人画,需要分辨画家诉诸美学表达的“拙”,与真正的技法生涩;反过来,当技法还生涩着,又如何能追求游戏般地自由表达。想想真是道阻且长。 另一位跟随上野老师的花道家,记录过一个片段: 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准备花材,那时梅花开,老师在一棵梅花树下看了很久,*终说不剪。那棵树大部分枝条都是直直的,只有那一根我们看中了的很特别。老师说,如果失去了这根树枝,那棵树就会变得很无趣,所以他放弃了自己想要的枝条。 这个片段真值得回味。 近来每上苍山,站在一棵树下,透过秋风中仍然蔽日的浓荫,看到树尖上被光照得几乎透明的叶子,就总想起老师站在梅花树下看了良久,却转身离开的画面。 也不知是否由于今年的自己足够定静,想入的领域,总能遇到极好的良师指引,在全然不同的领域中,由技缓缓牵引而至道的天地。 2 苏轼论画,说要“由技入道”,初始阶段磨炼技巧,达到心手相应,却不能止步于此,而须将技巧的运用提升至道的高度。 技巧纯熟而心中无道,便是我们通常说的匠气太甚。一心求道而技巧生涩,便如苏轼说“心识其所以然,而不能然者,内外不一,心手不相应,不学之过也”1。也是后来钱锺书说的,中国人流毒无穷的聪明,总是在不盖一、二层楼的情况下,直接盖第三层楼。 如今看来,后一种真多啊。如今好像人人都能坐而论道,可稍加探问,就发现竟无任何一以贯之的技艺,来实践、验证他的道。那些张口便是灵魂、爱与慈悲的,一开始还能唬住我,后来发现总是说一堆抽象的大词,而即便坚持每日片刻静坐实修,竟也不多(或许是我见得少)。 讲道不难,信息、观点如此易得,浸淫一段,任谁都能开口吐出一串颇有智慧的人生哲理。就在我风中凌乱眼含热意地看上野老师一片一片抚过树叶时,忽然就明白了苏轼论画时经典的一句总结——道可致而不可求2。 苏轼好友文同(字与可),善画墨竹,苏轼曾为其画题诗: 与可画竹时,见竹不见人。 岂独不见人,嗒然遗其身。 其身与竹化,无穷出清新。 庄周世无有,谁知此凝神。 ——《书晁补之所藏与可画竹》 这是在说文同画竹时,类似进入一种入定状态,如此画出近似自然造化的竹。 苏辙也曾记述文同如何成为画竹高手。先是文人作画区别于职业画工的根本之处 :“夫予之所好者道也,放乎竹矣!” 继而说他以竹致道的过程: 始予隐乎崇山之阳,庐乎修竹之林。视听漠然,无概乎予心。朝与竹乎为游,莫与竹乎为朋,饮食乎竹间,偃息乎竹阴,观竹之变也多矣。若夫风止雨霁,山空日出,猗猗其长,森乎满谷,叶如翠羽,筠如苍玉。澹乎自持,凄兮欲滴,蝉鸣鸟噪,人响寂历。忽依风而长啸,眇掩冉以终日……此则竹之所以为竹也。始也,余见而悦之;今也,悦之而不自知也;忽乎忘笔之在手,与纸之在前,勃然而兴,而修竹森然,虽天造之无朕,亦何以异于兹焉?3 又,唐代张彦远写:“物我两忘,离形去智,身固可使如槁木,心固可使如死灰,不亦臻于妙理哉?所谓画之道也。”4 以上莫不在说,致道(画道、花道皆然)的途径,需要创作者将自我的天性融入对象的天性之中。文同画竹,不止眼中有竹,不止胸有成竹,而是经年与竹为朋中,他与竹的天性融合为一,再经笔端流出,所现与自然造化一般无二,这个过程(并非结果)就已致道。 忆起**次看上野老师现场创作,那时我还生不出这许多感悟,只觉眼前这个黑衣人神色干净得很。当他执枝在手,无论身后多少双眼正盯着他,他周身都裹在一股寂寂之气中,凝视枝材的样子,恍若时光停在了那一瞬。当他举起花剪,手中动作如雷如电,枝叶簌簌而落,像是不经思考一般。不多时,归于静止,场中如经一夜雨疏风骤,黎明时分,晴空如洗,花灼烁,草蒙茸。 原来这才是花道。 再后来,当我看山野中的树木稍多些,回想当时,恍然明白,那时他全副心神已融入草木的天性中。我们看到的,只是空荡荡白壁前干巴巴的一枝,他看到的,是草木在一整片山川烟云怀抱之中,是“柳塘风淡淡,花圃月浓浓”的样子。 上野老师创造了一个场,没有用有形的东西,而是用诸如纯粹的目光、专注的动作、拨云见雾的只言片语,还有深不可测的道。三十多年习花道所沉淀出的干净而敏锐的心性,创造出一个场。 花道课过去很久了,那个场仍跟着我,只要进山,只要执起花剪,只要对着一面空荡白壁,摆弄枝条与器,那个场就会凭空而降,然后,诸如敬畏、珍重、自由这些抽象的道,就实实在在地飘荡在周遭像是凝固的时间里。 我总在思考,尤其今年如蛇蜕皮一般在冬日无边的黑暗中蜕变,外界纷扰隔绝,思考也只好全部落在自我的体验中。 我常想,如此这般与山川草木、与美的技艺、与故去之人厮混下去,五十岁的时候,会成何种面目?都说中年时不敢想老去,可当明明白白地走在由技入道的过程中,会愿意想象,或许我也能像五十多岁的上野老师那样,即便一言不发、厌于表达,也能散发出萧萧肃肃、爽朗清举的干净气质,那些年轻时特别想拥有的锋芒、腔调、气势,尽数化为无形,就那么自自然然、天地间的一个人而已。

作者简介

宽宽,写作者。原名赵潇爽,中央财经大学文学学士,复旦大学新闻学硕士。曾于媒体专职人物报道,后创业。2016年由北京移居大理,潜心于东方美学与传统中医学的研究、实践与撰述。已出版散文集《36岁,人生半熟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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